第十四章 突袭饭店

“佐藤公馆刚刚成立，你们机会很多呀，曾副主任虽是中国人，不也当了副主任吗？”这南造的话，让姜四量能量倍增。一回到行动科，他马上变了一个人。在佐藤、南造云子面前他不敢大声说话，显得唯唯诺诺，而一到行动科，他俨然成了土皇帝。

这天，行动科召开全体会议，除了熊朝云的一组留下部分人员在医院外，其他将近20来人全部参加。姜四量全然放开，不停地打着桌子，“兄弟们，这佐藤公馆刚刚成立，你们就给我来个下马威。我们行动科负责仪式安保，大家都看到了，这个安保怎么样？妈的X，我前一秒还在给云子小姐邀功，在这里我声明一下，我在云子面前邀功，都是为了大家不是为了其他。我跟云子小姐说就是一只麻雀也飞不进安保现场，后一秒我们的曾副主任就中弹倒下，现场一片混乱。为什么中弹的不是你们，你们是干什么吃的？”

姜四量边说边不停地敲打着桌面。其他人面面相觑，低头不语。

“你们说，现在我们该怎么办？”见大家还是不说话，他提高了声音，“妈的那个X子，你们不说，我来说：一组，”说着他看了看熊朝云，熊朝云马上点头。姜四量接着说，“你们的任务，就是按照佐藤主任、南造副主任的要求，对曾副主任实行24小时贴身保护。具体如何工作，我先前已经告诉过你，明白吗？”

熊朝云壮着胆子说：“报告科长，我们组就是人员太少，4班3运转最起码也要8个人，3班2运转，最起码也要6个人，目前我们组加上我才5个人……”

“动不动就要人，哪有人？任务给你们，怎么完成是你们的事。”姜科长并不理会熊朝云叫苦。

“是，科长。”熊朝云知道说了也没用，但还是说了。既然说了，心里也就坦然了。

“熊组长，你受领完任务就可以走了。”这边熊朝云正收拾笔记本准备离开，那边姜科长接着说，“剩下的3个组，今天就一个任务，跟我去把那个饭店踩了。”

全体人员起立，异口同声回到：“是，明白。”

姜四量嘴中的饭店，正是王春木、陈力行他们准备打工的饭店。枪弹专家经过反复推演和现场勘查，认为八九不离十是黄老板所开饭店二楼射出的97式狙击步枪子弹。前期经过蹲守，饭店照常营业。今天如果正常，肯定人赃俱获，现场抓获射击之人、起获狙击步枪。

姜四量带着3个组长乘坐汽车，其他人有的骑着自行车，有的步行。他们都穿着**外套黑绸衫，20多个人撒出去也是黑压压一大片。街上步行的、周围驻家的、商铺的大爷大嫂，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，纷纷站在原地看热闹。

姜四量他们杀到饭店，才知道扑了空。昨天还在正常营业的饭店，今天已经人去屋空。没见到一个人和大型餐具，只有小型锅碗瓢盆满地，看来走得十分匆忙。

原来那天黄老板刚刚出门准备前往饭店，突然听到饭店那边传来枪声。平时都是步行，那天他破天荒地叫了黄包车。来到饭店，才知道今天日本人搞个什么庆典，中国人来搞破坏，打枪的在横滨桥那边，他才略微放心。

进了饭店，只见大厨、伙计都堆在门口。他问道：“怎么回事嘛？”

“好像日本人搞个什么庆典。”那个伙计说，“本来以为今天中午可以人多多赚点，不想突然打枪，把日本人的庆典搞黄了，把我们的生意也搞黄了。”

黄老板用眼睛扫了扫，伙计知道他在找准备今天上班的那两个墩子。“老板，你肯定在找那两个人。告诉你吧，别人昨天晚上已经来了，不想今天早上打枪，把别人吓跑了。”

黄老板，“哦”一声，心想，本来想从他们身上赚点，不想倒贴饭钱和住宿钱。

过了一会儿，见外面慢慢平静了，黄老板马上招呼大家干活，说中午街坊邻居来吃饭，我们什么都没准备，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。一会儿又问伙计，送鱼的来了吗，没有赶快催，要不中午很多人喜欢吃我们店的西湖醋鱼，没鱼可不行。

这两天饭店的生意与平时相比倒是没有大的影响，可黄老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啊。那两个已经快要饿晕的墩子来得也太蹊跷了，他们一来第二天就发生了枪击事件。他们还被吓跑了。两个快饿晕的人还会被吓跑？不合常理啊。再听门口摘菜的大嫂说，这两天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，好像是对面那个日本公馆派出来的，老在饭店周围转悠。黄老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头天晚上打烊以后，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大家，并从当天的营业款中拿出部分钱，打发大家赶快逃跑。

这不，姜四量扑了个空，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。他断定枪手就在饭店里。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。他眼睛贼溜留地转了几下，手里把着枪套，“妈那个X子，望风而逃啊，快，快，去把饭店的房东叫来，我要问问情况。”

房东是个老实人，经不住姜科长一阵吓，说出了黄老板的家庭住址。姜四量很轻易地叫人把黄老板抓了过来。

在公馆地下室，黄老板经不了刑具的两三个回合，便呼天抢地地嚎叫：“老总，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，你就饶了我吧。”

姜四量听手下说老板已经快散架了，便决定亲自审讯。他来到地下刑讯室，看了老板两三分钟不说话。老板用眼睛瞟了瞟姜科长，更加害怕，奄奄一息地说着，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，老总，你就饶了我吧。”

“妈那个X子，你说得轻巧，饶了你。你开枪的时候没有想到饶了我们呢。”姜四量骂着。

“开枪？”黄老板一脸迷蒙，“我那会开枪啊，见都没见过，摸都没摸过。我就是靠手艺赚点钱养家糊口，哪会打枪。”

在姜科长的审问下，黄老板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父母子女等情况。姜四量马上叫人去核查。

“我们有充分的证据，专家的证据，这枪是从你们饭店的二楼打出去了，说说吧，怎么回事？你不可能说你不知道吧？”

黄老板说：“你说这个，我想起来了，头天上午，有两个人，说是要找工作，一天多没吃饭了。后来，我看他们可怜，要的工钱也少，就答应留下他们。他们说，他们要收拾东西，晚上过来。晚上他们过来了，睡了一晚，第二天听见打枪，就跑了，说是保命要紧，我连人都没见到。”

听到这里姜科长算是恍然大悟。百分百是这两人干的。可问这两人姓名、住址，黄老板只知道这两人一个40多岁，一个20多岁，其他的一概不知。至于他们是军统还是地下党更是云里雾里。

后来，调查黄老板基本情况的人回来了，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，自己从来不会打枪，也没有参加过任何抗日活动。姜四量便叫留下案底，把黄老板放了。这黄老板经受了一顿皮肉之苦，总算捡了条命。